张总,你到底有几个好弟弟

哒哒那篇里关于张超的故事  

必然是个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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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之前新建的工厂在收购结束之后要准备开始投产,张超这几天一直在开会,各部门细节对接的大小会议结束,估计近期还要去趟新厂。张超看了看行程安排,中间可以空出半天时间去看贾凡。


最近沿海台风天,航班延误再正常不过,可延误到撞上晚高峰,张超只得头痛地给郑云龙打电话,让他爸给留口饭。往常回来,开门就能看到卡卡端坐在鞋凳上等他,可今天门口空荡荡的。张超换好鞋,朝厨房喊了声“我回来了”,便跑去卧室找猫。


郑云龙说卡卡这几天因为换猫粮拉肚子,每天要去打针,回家就摊在地上连猫窝也不回。看着屏幕里可怜巴巴的小东西,张超不忍心也没办法,他爸挠着卡卡的下巴,说正好忌口减减肥,胖子站它旁边都显瘦。


“孩子还长个呢!”


卡卡正趴在他的床上无聊地甩尾巴,听到他回来,只是耳朵动了动。张超抱起不情愿的卡卡顺毛,挠舒服了,才埋进他的臂弯里不情不愿地“喵”了一声。瑞比在客厅里,正单方面地和胖子打架,胖子揣着手,满脸嫌弃地梗着脖子躲它。


“快来吃饭!”


郑云龙这几天赶项目进度,累得一天吃八顿还掉肉。张超从碗橱里拿了两副碗筷,问他爸其他人呢。


“蔡蔡在屋里陪哒哒。”


“朋朋呢?”


“说是加班。”郑云龙假装没看到张超不想喝汤的眼神,盛了一碗猪肚汤给他。张超苦着脸和他爸商量能不能只喝汤,夹起煮发白的猪肚,苦着脸想偷偷丢进放食物残渣的小盘子里。郑云龙扬起巴掌,说你丢一个试试。


“他最近常加班吗?”


“刚进律所都这样,”郑云龙耷拉着眼皮,随口问到:“听你阿爸说,你在帮朋朋申请学校?”


“出去生活一段时间也好。”张超皱着眉头努力解决碗里的沾了何首乌苦味的猪肚。


“当年他要出国,你非不让,说怕他身体不好出意外。现在人不想去了,你又提起这茬。你俩真是一天净瞎折腾。”


年初梁朋杰回来,说是想家了。郑云龙隐约觉得不对,知道在梁朋杰那问不出什么,便趁吃饭的时候套黄子弘凡的话。他对崽子们恋爱的态度很是开放,对方是什么人他不考虑,总归也没人敢欺负到他头上。事情还没闹到他这里,郑云龙就当小孩过家家,随着他们去闹。张超也是拿准了他爸的态度,所以处理起梁朋杰的事,显得格外独断专行。张超十八岁之后,弟弟们的事情大多是他来管,郑云龙终于可以腾出精力来,重新回事务所上班。这么多年,家里的小孩也习惯了有事先去找张超。他担一份责任自然的要尽一份心的,张超从没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合适。


“有些事强求不了的,当年你奶奶不让我跟你阿爸结婚,最后不还是在一起了。”


“我瞅着梁朋杰就是在学你,就差断绝关系去找人私奔了。”


郑云龙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说你懂个屁,那是爱情。


“我是不懂,”张超晃了下头,盯着碗里的猪肚,突然低落地说:“要是可以,谁不想有奋不顾身的爱情呢。”


他不能奋不顾身,甚至都不敢表露心意。


张超有时会想,蔡程昱不单是他生命里的一道光,也是他感情中的一句诅咒。只要蔡程昱喊自己的名字,无论张超走的多远,都会回头赶去他身边。

 

陈博豪有家常去的酒吧,在江边高层的顶楼,私密安静。张超在露台找到他时,脑子里还想着今天在医院遇到龚子棋的事。陈博豪看他精神一般,叫了杯苏打水给他。


“哟,要破产了,连杯酒都不请我。”


“小张总腰缠万贯,还差我这杯酒。”陈博豪让他别不知好歹,喝多了回去不得挨骂。“你今天怎么没去?”


“蔡蔡值班,去接他了。”


陈博豪不好多说,拍了下他的肩膀。张超低头扯了个笑,转而问起他今天神神秘秘地到底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阿爸说圣权……他二叔遇上事,具体也没细说。”


“前段时候金二分家的事你应该知道吧。”陈博豪转身靠在围栏上,眼神无意地扫了圈四周。“金二当时搭上了内阁里的大人物,别人都以为是他卖女儿过去,其实他早几年就在帮他们那派人洗票子,不然怎么敢和他爸叫板要分家。这事连金二的儿子都不知道,最近上面要人事变动,对家突然拿出账目证据,牵扯的资金数额实在大的压不住,顶层发话要严办,估计过段时间就要出新闻。你知道这个账目是怎么来的吗?”


张超心里隐约有个猜测,果然,陈博豪没再卖关子,讥笑道:“金二他爸送的。老头子一直防着这个儿子,身边安了不少人,最后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搞到,前几天趁着老关系过生日,偷偷送了过去。”


“过生日?”


陈博豪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你们遇到了?”


那天遇到金圣权,估计就是去送东西。张超喝了口水,他想,金圣权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去送了什么。


“虎毒不食子啊。”陈博豪感慨道:“老头子这是起了杀心,账本说是还有条线,已经移交给了国*安*,金二下半辈子,算是交代进去了。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从金家分出来不少好东西,现在正打算拆了卖。这是要鱼死网破,一点都不给他爸收回资产的机会。”


为了搞死儿子,不惜赔上半个家业,张超听着忍不住皱起眉头。那次王晰在饭桌上还说起金家的事,金圣权现在被架空,他二叔这个事一出,公司处境艰难,他比之前怕是要更不好过。


“别想了,横竖和你也没关系。”陈博豪见他心神不定地转着杯子,凑过去调侃道:“怎么,心疼了?”


张超翻了个白眼,说你大半夜叫我出来就为聊八卦吗。陈博豪勾住他的肩膀,“啧”了一声:“那哪儿能呢,为这点儿小事劳驾咱小张总出来一趟。”


张超斜眼看他并不接戏,陈博豪闹够了,凑近后小声说:“说正经的,金二这个盘子里确实好东西不少,你有没有兴趣?”


金家的业务和云上没有往来,东西再好对他们来说也是鸡肋,而且听陈博豪的意思,各家都盯着这口肥肉。阿云嘎向来不站队,各派之间一碗水端得平,既然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有自己的主意。张超之前听董事会的意思,是想在南方投个新的研发基地,金二手里正好有几块位置不错的地,张超思索了一下,说这事我做不了主,得看我阿爸的意思。


“你没有赚一笔的想法?”


“我就是卖点消息,赚点人情钱,混个生活费,再多就没意思了。”陈博豪对赚钱当真是无所谓。他这人做事极有分寸,张超摇头说,那倒是可惜了。


“我可惜什么,倒是你,真不打算去送个人情?”


张超听出他在揶揄自己和金圣权,没搭话。


今天在医院看到蔡程昱拉着龚子棋的手,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喜欢,张超承认自己开始害怕了。他佯装镇定,却发觉对上现在的龚子棋,竟无计可施。想到金圣权,心里升起无名的烦躁。


“正好打听个事,”张超突然想起出门前阿云嘎提起风三姑。“风三姑的儿子你熟吗?”


陈博豪皱起眉头,说你怎么问起他了。“我是没打过交道,不然早被我哥打断腿了。这人烂赌棍一个,要不是看在风三姑的面子上,谁稀得搭理他。”


“我爸事务所接了他的工程项目,最近一直在改图,那边拖着二期款有段时间了。”


“倒没听过他有什么事,反正就算他捅了天大的窟窿,他妈也能给补上。”陈博豪感慨道:“金家上下没一个省油的灯,能出金圣权这么个人,真是邪门。”


张超放下杯子,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说,人各有命。

 


金圣权看到新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爷爷派去京城做了什么,匆忙从公司直接去了医院。他并不多担心他二叔,只是堂妹现在没有了消息。


“不过是见过几面的妹妹,是生是死全看个人造化,要怨只怨她投胎没投对路。你勿要再管这件事,好好回去工作,你三姑可不会无故就将生意都送给你的。”


“您当初要是说句话,堂妹也未必会嫁过去。”金圣权立在病床前,攥着手心发抖。


“他的女儿,关我什么事。”他爷爷轻蔑地翻着助理拿来的资料。


金圣权终于还是没忍住,情绪激动地争辩道:“他也是您的孙女,怎么算是没关系呢。” 


“啪”的一声,他爷爷合上文件夹,甩在他脚下,气得咳嗽了起来:“你是真的长大了,圣权!公司被你二叔那个混账拖累,报表你不看,项目你不跟,竟然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来顶撞我!”


和叔吓得忙按了呼叫铃,拍着后背给老头子顺气,一边劝金圣权先回去。他爷爷用嘶哑的声音吼着让他滚,金圣权捡起文件放回桌上,欠了下身,第一次没有说话就走了


晚上他给张超打电话,那边似乎还在开会,只说了句等一会儿。隔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张超回了过来。


“打扰到你了?”


“没有,本来就要结束了。”张超大概是回了酒店,房门“嘀”了一声。“怎么了,听上去心情不好?”


“我二叔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张超提前知道这件事,涉及太多,他并没有告诉金圣权。这几天忙得忘了这茬儿,他翻了下软件推送的新闻,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可以麻烦你,帮忙打听一下我堂妹,就是上次托你问询的那位,我现在联系不到她。”


当时和陈博豪聊天时没想起来,张超懊恼,早知道就拜托他帮忙留意。还好陈博豪回消息快,说她暂时被监管起来,人是安全的,只是没办法对外联系。


“估计要等整个案子结束,现在也不好说会查出什么。”张超安慰他,说你堂妹应该没什么事的,你不用太担忧。


“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她,那时候明明可以做些什么的。” 


金圣权一想到在餐室的那顿饭,就不住后悔,但他真得能做什么呢。一个自己都无法挣开命运的人,又怎么去拯救另一个厄运裹挟的命运。


“无论如何你做什么,你堂妹当初都是躲不过去。”


张超从小体会过命运无常,倒从没想过怨谁,只觉得躲不过就迎上去,大不了两败俱伤。他曾和高杨开玩笑说,幸好我和我阿爸一样,天生冷情冷性,没有太多感怀忧伤,反倒能坚挺着活下来。


“她应该恨我们这些人的。”金圣权摘下眼镜,声音隔着电流听不真切。


“别坐地上。”张超听出他在哽咽,想到他每次难过时的习惯,没忍住劝道。


金圣权大概是没想到张超会突然关心自己,讷讷地应了声“好”,心里翻来覆去想他那句话,情绪也渐渐恢复了些许轻松。


这次回来,卧室里换了套颜色明快的窗帘,配着屋顶的吊灯很是好看。金圣权拍下来发给张超,不免被调笑说,是想请我去你卧室吗。金圣权红着耳尖,点了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张超又不在身边,笑自己犯蠢。他躺回床上,盯着床幔想,他确实有些想张超了。


金圣权刚从北京回来不过十来天,便又让助理订了机票,准备周末去上海。

 


张超去苏州和技术部门的总工做对接,确定后天去贵州的行程。下午会开完,再三推辞了那边老总的招待,张超马不停蹄地赶回上海。快到家的时候,张超看时间还早,让司机打了方向,先去机场。


机场通知航班延误,张超在车里支着脑袋眯了一会儿,冷不丁被车门带进来的热浪给吹醒。金圣权钻进后座,扑闪着眼睛说抱歉,让他等久了。张超笑着晃晃脑袋,递了块手帕给他。


“最近的天气,能晚半个小时就算是正点了。”


金圣权擦干净额头的汗,趁司机不注意,握住了张超的手。张超愣了一下,但也没拒绝,由着他顺指节紧扣住。


上次从北京分开,张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如果说之前还是你情我愿的逢场作戏,可金圣权几次追来剖白,让张超陷入某种为难的境地,他既无法拒绝金圣权的爱意,又不能违背自己的感情去接受他。陈博豪对此表示他渣得很透彻,并让他少跟高杨厮混,近墨者黑。但金圣权却完全沉浸在张超开始回应自己的巨大喜悦中。飞机落地看到张超在停车场等他的信息时,这几天焦虑的情绪瞬间被抚平。


或许自己在张超心里,有了一些特殊的存在,金圣权想。只要张超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对金圣权来讲,这便是最大的胜利。他回想起那天他们吃完饭,张超带着他沿胡同转到了南锣鼓巷。在拥挤的人潮中,他也是这样握住张超的手,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行走在繁华浮世间。

 

整个房间还是连张多余的凳子都没有,单调又冷淡的装修风格。金圣权得了张超的允许,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阳台的猫窝前。张超去换了身衣服,回来就看到金圣权抱着卡卡窝在沙发里,一人一句的“喵”着。奥斯卡虽然脾气好,但在家里只会黏着张超和郑云龙,有时候发脾气,连梁朋杰都要挠。张超心道卡卡今天大概是睡饱了,在陌生人面前出奇的大方乖巧。


“它就是卡卡吗?”


金圣权撸了把卡卡的大尾巴,被它回应了一声。张超想接过猫,结果被卡卡躲开,埋进金圣权的颈窝里蹭了蹭,表示不想离开。


“它好像很喜欢你。”


张超摸了下卡卡的头,起身去挑红酒。金圣权也奇怪,他刚在阳台看到卡卡,还没伸手,猫自己就蹭了过来,围着他嗅了嗅,突然跃起,攀着他的长腿就爬进怀里。


“我也很喜欢它。”


金圣权低头亲了亲卡卡,跟着张超进了厨房,打算去拿杯子。卡卡趴在他的肩头,乖顺地打了个哈欠。


壁橱里有两只杯子被单独摆了起来,样子说不上好看,但金圣权觉得张超应该是很喜欢的。张超找到开瓶器,扭头看见金圣权手里的杯子,表情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这对玻璃杯看着挺独特。”


“我自己做的。”张超起开酒,习惯性地闻了下木塞,接过其中一只。“大学毕业一进公司,就被我阿爸扔去厂子里,除了去实验室帮技术总工们记录数据,就是给老师傅们打下手。空闲的时候,学着自己打了磨具拉玻璃,这是我第一次做成功的。”


张超和金圣权走的路子不一样。他进公司先老老实实在各地的厂子里干了两年杂活,才被调去市场部门。技术部的高层领和阿云嘎都是师兄弟,从没人惯着他,有次骂得狠了,气得张超回家躲进房间里打了两天游戏,才被从青岛探亲回来的郑云龙揪着耳朵拎出来。阿云嘎听说后也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什么都没做。张超那点委屈朝郑云龙发完,又收拾好背包,屁颠儿去接着挨总工们的骂。


“还好我今天跑得快,不然指定被他们灌醉。”


金圣权对着灯光,捏着杯脚仔细地转着,发现底部刻着一个不显眼的“C”。他下意识地顺口喊了句:“超超。”


“嗯?”


张超投过来问询的眼神,看得金圣权瞬间发窘。这个称呼实在太过亲密,他听周深喊过,一直记在心里。他有点不太确定张超能不能接受,但似乎他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怎么和我侄子一样。金圣权对这种伦理玩笑不是很熟悉,还好奇地问说你侄子也这么叫你。


“对啊,他还小,这么叫显得亲近,大家就随他去了。”


其实是哒哒从小和蔡程昱在国外长大,常见的家里人只有张超,时间久了,格外亲近他,总和他玩闹的黄子弘凡也只能听到一声小叔叔。


“超超。”


金圣权托着卡卡,笑意温柔地注视着张超,又喊了一声。张超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随他去了。


张超故意在两个杯子上刻了同一个字母,旁人看了大概都不会想到他的小心思。他倒无所谓金圣权如何称呼他,看到他似乎没察觉什么,还是舒了口气。如果是旁人,张超大概不吝于和金圣权分享他的感情心事,但牵扯到蔡程昱,他是半分都不想被任何人知晓。毕竟蔡程昱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却又是他的弟弟,张超尚可接受失去对方,可绝不会希望蔡程昱受到周围可能出现的流言影响。郑云龙让他不用这么杞人忧天,但张超说小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他实在是太过担心蔡程昱的点滴,以至于在金圣权亲上来的时候,张超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再烧一对杯子送给蔡程昱。


张超搂着金圣权的脖子,顺势倒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家居服的下摆已经被掀了上去,金圣权不甚熟练地抚着他的腰背。张超暗笑着正想发力换个位置时,电话突然响了。他伸手捞过手机瞥了一眼,瞬间推开金圣权,起身整理顺呼吸,在挂断前接了起来。


金圣权突然好像回到他们在欧洲分开的那天晚上,张超也是像这样接了电话便脸色大变。他想要确认什么一样,又凑了过去贴上张超的嘴角,果不其然被躲开,然后听到张超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慌乱,说蔡蔡要过来。大概想起金圣权不知道蔡蔡是谁,张超拉好衣摆,解释道:


“我弟弟要过来,已经在楼下了。”


金圣权虽然可惜被打扰,但对方是张超的弟弟,原本就不太正式的见面,他也不想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正打算收走窗边的酒杯,结果手腕一紧,张超不容置疑地盯着他说:


“你在这不太方便,我让司机先送你去附近的酒店。”


金圣权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站起身拿了衣服开门走了。


他想质问张超哪里不方便,但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他要如何让张超去向家人坦诚自己和一个已有婚约的人保持这种不正当的情感关系。可是这并不影响金圣权觉得难受,他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就算是普通朋友,又有什么不能见家人的呢。直到电梯门打开,门口站着一个抱着小孩的青年,他看着像是刚大学毕业,小声地冲自己说了声谢谢。错身的一瞬间,金圣权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张超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

 

金圣权从没打听过张超喜欢的人是谁,他想着,只要张超不拒绝自己的靠近,总有一天,他会在张超心里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那无论张超是否喜欢自己,都不再重要。现在也不用问,金圣权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原来杯子上刻的并不是张超的名字。而他不是不能见张超的家人,是不能见到张超喜欢的人。


金圣权曾经猜测过,张超说自己有喜欢的人,有可能是拒绝他的幌子,不想陷入感情关系,或是不想为感情负责任,不管什么原因他都可以接受,因为是他先招惹的对方。但真正见到蔡程昱的时候,金圣权却发觉自己开始贪心了,他想要张超真正地喜欢自己,他想要他们之间有可见的未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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